admin 发表于 2020-12-21 13:09:52

敦煌九大遗书:这才是真正的写经书法艺术瑰宝

  敦煌遗书以其本身的魅力,表现出极强的生命力和艺术价值,它是中国政府藏书楼四大“镇馆之宝”之一,是中华保守文化的灿艳瑰宝。
  敦煌遗书编年最早的是前秦甘露元年(359),最晚的是北宋线),前后时跨七百年,这段漫长的汗青正是中国书法从隶书向楷书、从章草向今草的改变并走向成熟的时期。新旧交融,新胜旧汰,书法风格屡见不鲜,形式面貌千变万化。如《篆书千字文残纸》融篆楷于一体,用笔有提按顿挫,线条细劲流畅,努勒勾趯,八法皆备。上下笔画之间起承分明,气势连贯,结体寓方于圆,左轻左沉,疏朗潇洒,弥漫着清新空灵的气味。敦煌文物研究所藏《大慈如来十月二十日告疏》和《金光明经序品第一》、敦煌县博物馆藏《大涅槃经》等,都似楷似隶,楷隶结合,点画线条出格强调波磔挑法,极少向横里舒展。《杜司转帖》、《妙法莲华经明决要述卷第四》、《法华经疏》、《大乘起信论略述》、《五台山赞文》等,或行书结合隶书,或草书结合隶书,奇趣妙思,包举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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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敦煌遗书的纸张多制于北方,其原料量体裁衣,主要为麻、楮皮和桑皮。不一样时期的用料也不尽不异,晋和六朝多是麻纸,隋唐除麻纸外,有楮皮纸和桑皮纸,五代时以麻纸居多。用纸最讲究的属隋到唐天宝年间,不只捶捣得很滑腻,并且大多还颠末潢染,以至加蜡砑光,成为硬黄纸。纸张一般长三百五十到五百五十厘米,四百五十厘米摆布的最多。竖高二十五厘米摆布,很多纸上打有竖线丝栏,一般约二十八行,每行宽一点五厘米。隋以前的字体有隶书特征,偏扁,因而每行字数较多,三十字上下的很遍及,唐代的一般为二十字摆布,吐蕃和北宋初期纸质最差,行数也开始添加,字写得小而稠密,多少没有定例。
  敦煌在前凉灭亡之后,政权更迭屡次,此中有很多是少数民族政权,如前秦和后凉属于氐族,北凉和北周为胡人等。他们多为游牧部落,祖辈在马背上不竭迁徙,互相之间为抢夺牧场和奴隶而经常发生战争,养成了“刀剑不离身”的习俗,培养了对刀的特殊感情,对刀刻的艺术效果 — 峻利爽辣和雄奇英迈也有特殊的悟性和爱好。《牛橛造像》、《贺兰汗造像》等北魏王族造像的书法都极力强调刀刻效果,取以前的明显不一样。在王族权贵的欣赏和倡导下,毛笔书法也开始逃求刀刻趣昧,《胜鬘义记》的末尾几行操练字,点画斫截刻露,完全在寻找刀刻的感受。《妙法莲华经卷第三》、《愿文》、《金光明经》、《汉将王陵变文》等,起笔侧锋切入,点做三角,垂竖做悬针,捺笔锋利,转机之处雄奇角出,点画或大马金刀,或利锷薄锋,让人情不自禁“威剑决浮云”的慷慨之气。这种极富生命力的阳刚之美,对软浮虚靡的帖学无疑是一帖良药。
  汉末,敦煌地域的书法艺术很是繁荣,这在赵壹《非草书》中有淋漓尽致的描写。赵为汉阳西县(今甘肃天水南)人,他说“余郡”士人学书,“公用为务,钻坚仰高,忘其疲劳,夕惕不息,仄不暇食。十日一笔,月数丸墨。领袖如皂,唇齿常黑。虽处众座,不遑谈戏,展指画地,以草刿壁,臂穿皮刮,指爪摧折,见 出血,犹不休辍”,其专诚劝奋令后人肃然起敬。当时敦煌有很多出名的书家,如张怀瓘《书断》中的敦煌太守赵袭“以能草书见沉关西”。还有张越,“仕至梁州刺史,亦善草书”。更让人惊讶的是,在汉晋两代各出了一位领袖群伦、彪炳史册的伟大书家 — 张芝和索靖,他们为敦煌地域博得了全国书法领先的荣耀。
  敦煌遗书的幅式主要有三类:一是长卷,个体的卷尾装一木轴,由一张张凹凸宽窄大致相等的纸张连接起来。最长的《金刚经注》达九十九英尺,《法华经文疏》达九十九英尺。二是蝴蝶装的册子,这类文书都是两面书写的,在半数的中缝线上涂以糨糊,然后一张张粘贴起来,装成册子,无方形的,也有长方形的。三是散页,一张一张,大多是图案、信件、收据和契约之类。这三类样式中长卷最多,因而人们习惯把敦煌遗书称做卷子。
  敦煌因已经的灿烂和博大精深的文化内涵而闻名于世,在我国古代汗青上有主要的地位,反映了我国近千年的文化和艺术的发展。敦煌藏经洞数万卷古代文书惹起了各科探索者和研究者的高度注沉,敦煌书法的出土对研究我国古代书法艺术的发展史和艺术价值,出格是隋唐,乃至魏晋、秦汉书法艺术发展史方面有着不成估量的贡献。
  1900年5月,在敦煌莫高窟发觉一间奥秘复室,层层叠叠,堆满了各类各样的经卷文书和绣画法器。当时一些文人闻讯后,恳请地方当局斥资将它们运到省城妥善保管,但由于缺少四五千两银子的运费,只好做罢。1904年3月,敦煌县长下令责成王道士把密室封锁起来,想不到王道士并未施行,于是发生了外国探险者的盗劫行为。英人斯坦因,1907年到敦煌,操纵棍骗手段贿通王道士,花七个晚上挑选了文书卷子和绘画绣品共二十四箱,通过印度运往伦敦,现藏英国政府藏书楼,总数约一万二千卷。法人伯希和,1908年在洞里蹲了三个星期,“凡精品则任何代价所不吝”席卷而去。
  隋唐以后,南北统一,敦煌文化受华夏及南方影响,王羲之书风逐步昌隆,王的各类法帖大量涌入,成为泛博学书者摹习对象。今天,我们在敦煌遗书中可见很多临王做品,如《瞻近》、《龙保》和《足下》三帖的残本。其他还有《兰亭序》、《宣示表》和两件佚品的片断等。《十七帖》残本的点画遒劲朴厚,锋棱毕现,取传世佳刻上海博物馆藏《敕字十七帖》、《宋淳化阁帖》和《三希堂法帖》中的《十七帖》比拟,无论结体还是精神气味都要远胜一筹。《劝纳谏文》后面的题记书法,笔迹遒润,结体挺立简劲,章法上率真天然,颇有王字清朗俊逸、以骨为胜的特征。《李进评乞给公验牒》后的批文书法,分隔来看,点画几乎没有一横是平的,没有一竖是曲的,但摆布相形,上下相谐,组合起来,每个字并不因点画的欹侧而显得不稳,仍然十分妥当,散朗多姿,极其灵动,似乎还吸收了王献之的某些特点,有《鸭头丸帖》味道。此类做品很多,不乏其人,它们寓森严于纵逸,蓄圆劲于蹈厉,写得很随便,没有丝毫习气。书法史上,宋后帖学盛行,人们仿照王字,“承学之人更用《兰亭》‘永’字,以开字中眼目,能使学者多拘忌,成一种俗气”(黄庭坚《山谷题跋》)。元代赵孟頫等以精严的笔法去学王字,将浑朴萧散的风致丧失殆尽,刻板无生气。比拟敦煌书法,虽点画欠精,结体欠工,但潇洒磊落,取王字精神暗合,这可为今人学王字自创。
  东汉时代,佛教开始传入中国,敦煌为西域进入华夏的第一站,“华戎所支一城市”,因而得风气之先,佛教盛行,“村坞相望,多有寺塔”,敦煌的寺院不只掌管佛事,同时还兼办学校。为了培养抄经人才,他们都比较注沉书法教育,常用陈旧卷子的背面或空白处给学生练字,据“天宝八载三月史令狐良嗣牒”后面的习字做品阐发,学生每天临写一二百字,结束时有日期、签名,以至还有老师的批语,可见其仔细程度。
  敦煌书法汗青长久,往上逃溯,晋代的索靖、汉代的张芝,张芝之上为崔寔,元代刘有定《衍极注》说:“蔡邕得书于嵩山,以授崔寔及女琰,张芝之徒,咸受业焉。”崔寔承先启后,开一代草书风气,因而敦煌地域的书家很是卑沉他,奉他为书家代表。《杂抄》是一件专讲汗青文化代表人物的著做,此中论及书法时说:“何人善做书?崔寔。”崔寔的做品此刻不得而知,听说他也受父亲崔瑗的影响。崔瑗著有《草书势》,“放佚生奇”是此中的主要概念,强调创做时无拘无束,信腕信手,以“放逸”来表现出乎预料的奇趣,对后来敦煌地域的书风影响颇大。遗书《开蒙要训》末题:“闻道侧书难,侧书实是难,侧书须侧立,还须侧立看。”侧是不正,“须侧立”就是说结体必需有欹侧变化。遗书中受这种观念影响的做品很多,如《新菩萨经》、《太公家教》后所附残纸、《杂字》、《论语》等,它们的风格面貌各别,结体变化之大令人惊讶。所谓的欹正、疏密、长短、大小、宽窄、参差、伸缩、开合、俯仰、向背等各类对比要素充实地被表现出来,并且轻松自由,和谐统一。
  这四类人的社会地位不一样,物质糊口和文化涵养有凹凸好坏之别,反映到书法上也各有各的风格特色。和尚的糊口比较安靖,虔诚事佛,心平气和,把抄经做为一种好事,书写很是仔细,点画严谨,结体平正,字形大小一律,章法纵横有序。《四部律并论要用抄卷上》的题记说“纵有翰墨不如法”,在他们眼中,法度高于一切。经生分为两类,抄得好的清丽流畅,一般来说工整有余而天趣不足;抄得不好的,有经卷书法的习气而没有其精巧娴熟,有糟糕的法度而无天然的烂漫笨拙。四类人中,艺术成绩最高的是学士,他们糊口还过得去,思想不受佛教戒律的束缚,并且学问涵养高,潜心书法,出于天然,不一样凡响,属于当时的代表书家。
  敦煌寺院学校培养出一多量抄经人才和各类机关中的词讼小吏,推进了书法的普及。《萨婆阿私底婆地十诵比丘戒本》书法极佳,末题云:“手拙用愧,见者但念其意,莫笑其字也,故记之。”这说明当时敦煌士民对书法很讲究,如果字写得不好就会遭人讪笑。《佛说辨易经》也是件出类拔萃的做品,卷末题记同样自谦“手拙”云云。
  在这种教育环境和社会风气中,敦煌地域书家辈出,从晋至宋初的七百多年间,人才辈出,姜亮夫先生的夫人曾做过一个统计,《敦煌经卷壁画中所见释氏僧名录》和《敦煌经卷题名录》共列二百零三人。但这两个统计都很不完全,除去部门施主、供养人和珍藏者,大大都是书写者。依据题记阐发,书写者的职业主要有四类:一是“经坊”人员,经坊为官办的抄经机构,专抄各类典籍;二是寺院和尚,只抄佛经;三是学士,或称学仕(使)郎,所抄多是经史子集之类的书;四是经生,或称写生、书手,他们以抄书谋生,只需能换钱谷,什么书都抄。
  文书部门现藏巴黎国民藏书楼,总数约五千卷。而后,沙俄的奥登堡也劫去约一万卷藏品,现藏俄罗斯科学院东方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1909年,伯希和照顾部门精品出示端方、罗振玉和王俊仁,惹起中国粹者的极大关心,于是,由学部给兰州制台拍一电报,责令不许外人采办,并无论全、残均解京珍藏,现有一万余卷藏于北京藏书楼。在学部收取劫余经卷时,王道士还藏匿了一部门。1911年10月,日本橘瑞超和吉川小一郎来到敦煌,就买去了此中的三百余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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