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min 发表于 2016-10-25 19:05:51

充气娃娃那么多我们还需要爱情吗?

  2016年4月15日,在上海的某个展览会上展出的充气娃娃。(东方IC/图)
  在日益发达的现代社会,爱竟然也开始被量化和工具化了。
  我们用虚拟社交代替真实生活中的朋友,用外卖和垃圾代替了家人的烹调,用韩剧满足白日梦而各种充气娃娃和用品,也在逐渐地在取代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很多人对于爱情的认知,也被简化成了性和欲,关乎爱情的种种细腻丰富情感,似乎也变得可有可无。
  “知道”(nz_zhidao)跟你谈谈有了充气娃娃,我们还需要恋人吗?
  日前,《纽约时报》刊登了一则关于中国人婚姻状况的报道。报道称选择结婚的中国人正在变少。去年有1200万对中国情侣注册结婚,这一数字连续第二年出现下降。与这一趋势一致的是,去年离婚的夫妇达到380万对,比10年前的两倍还多。
  而不久前,腾讯《事实说》栏目做了一次大规模的社会调查,主题是当下中国人的婚恋现状。调查显示,在约5万名受访者中,差不多七成的已婚者后悔结婚,而且女性比男性更为后悔。中国青年会调查中心联合问卷网展开的另一项调查显示,61.2%的受访者都表示自己存在“恐婚”倾向。
  再来看邻国日本新发布的一组数据。日本国立社会保障・人口问题研究所调查发现,日本18岁34岁的未婚男性中,约有69.8%的男性没有交往对象,女性则为59.1%,都比五年前增长了约10%。另外,有42%男性、44.2%女性表示没有性经验,该比例也出现了增长。
  总而言之,不愿意结婚,没有交往对象,没有性经历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了。有不少人通过社会学角度对此问题进行分析,比如人口老龄化、结婚压力增大;女性受教育程度高、不再将婚姻当做获取安全感的唯一途径;个体意识的增强,不愿受,等等。不过,很少人关注一个文艺一点的角度,比如是否也存在这样一种可能,即年轻人不那么需要爱情和婚姻了?
  电视剧里常常出现的结婚场景,主人公都会说这样一段结婚誓词:
  你是否愿意娶为妻,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在这样的誓词里,婚姻是因为爱而在一起,并且这种爱是的、始终如一的,就像蔡明亮一部电影的名字,《爱情》。
  可如果爱情根本不可能呢?要知道,蔡明亮的这个电影名其实就是个反讽。电影聚焦台北三个边缘人物,骨灰盒推销员,摆地摊的小贩,售楼小姐。推销员和小贩在夜晚偷偷潜入一户待出售的公寓里并住了下来,这公寓的暂时主人是售楼小姐。小贩和售楼小姐发生了几次关系,但他们都知道这只是身体的暂时安慰;推销员偷偷爱上了小贩,但他从不敢就像田馥甄一首歌里唱的,“我爱你,你爱她,她爱她,她爱他,你爱我,我爱他,他爱他,他爱她;咦?怎么这世界,已经没有人相爱;怎么这世界,每个人都不快乐;怎么这世界,每个人都爱别人,不爱自己”。
  而在桥口亮辅的新作《恋人们》里,桥口亮辅好像是师承了蔡明亮。“恋人们”同样是个反讽,电影中三段式故事,三个边缘主人公,处于社会的中下层,被损害、被忽视、被歧视、被,他们都希望通过恋人来抵御这种孤独,但他们的恋人是缺失的,或是永久失去了,或是灵魂从未靠近,或是因误会而形同陌。
  这一切似乎在说:爱情不,恋人靠不住,孤独才是的。
  人为何孤独?前段时间大热日剧《贤者之爱》真由子有句台词一语中的,“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个体,也无法成为彼此。你,我,你的丈夫,我的父亲。”这就像中国现代诗人冯至说的,每个人来到,就好似园里的那些并排着的树,枝枝叶叶也许有些呼应吧,但是它们的根,却各不相干。因为每个人都是的个体,我们似乎永远无法对他人的痛苦感同,每个人都置身于巴别塔中,倾诉与交流相互错位、似是而非,soulmate触不可及。这时,孤独从哲学范畴进入现实生活,成为一种真实的、挥之不去的存在。
  现代人愈发激烈而鲜明的孤独体验,也是一种文明病。社会文化和经济发展模式中对个人主义的强调,加剧了人们的孤立状态。城市的水泥森林中,高楼占领了城市,家升到半空变成一个门牌号,人与人之间失去了交流的触点,社会呈现出“无缘社会”的特征,越来越多人没有要好的朋友,家庭关系疏离,没有固定工作,与家人也很少联系,人际关系疏离而冷漠。御宅族大批出现。
  这时,究竟是爱情无法跨越孤独的本质,还是孤独了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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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碎故事》作者塞格林曾这样写道,“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是这样的,莱斯特小姐。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这句话贴切地写出了爱。爱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生理和心理反应,它是感性的又是,是克制的又是冲动的,是暧昧不定又难以捕捉的,就像“想触碰又收回的手”。
  可是在日益发达的现代社会,爱竟然也开始被量化和工具化了。现代社会的一个特征是,物质的丰富,替代品的丰富。我们可以在虚拟世界中为自己找一个更真实的身份,我们用虚拟社交代替真实生活中的朋友,我们用外卖和垃圾代替了家人的烹调,我们用韩剧满足白日梦而各种充气娃娃和用品,也在逐渐地在取代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它们可以给人带来足够多的欢愉。很多人对于爱情的认知,也被简化成了性和欲,关乎爱情的种种细腻丰富情感,似乎也变得可有可无。
  问题随之出现:有了充气娃娃,我们还需要恋人吗?
  越来越多人是不需要了。2016年4月,为期四天的第十三届上海国际展在上海举行,每日数万名观众进场参观,这次展览中80、90后的身影更多了。在澎湃新闻的一则相关报道中,为我们揭开了热爱充气娃娃的人们的面孔。他们有专门的论坛,他们有的把充气娃娃当做另一个自己,给她换衣服,换装,制造浪漫的夜晚,带她晒日光浴,甚至带着她坐地铁、逛街
  南周知道也曾刊文《中国充气娃娃市场有多火?》指出,中国情趣用品市场非常庞大却鲜少人关注,它的潜力产值可以达到几千亿元人民币。而据澎湃新闻报道,现在的生产充气娃娃的技术越来越完善,材质越来越逼真,“要让人们接受充气娃娃需从体型、长相、触感、眼球、肤色、发型这几个层次逐一考量,更重要的是塑造娃娃的性格。他甚至一度提到灵魂。”
  在是枝裕和的《空气人偶》中,充气娃娃小望真的有了灵魂。小望原本也只是硅胶,是一个中年大叔的泄欲工具,但突然有一天,她有心了,有了思想和知觉,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小望期待自己不再是可以被替代的硅胶,而是独一无二的自己。可是,当她抱有这样的期待,她才发觉自己成了“异类”,因为身边的人不需要有灵魂的她,他们只需要一个替代品,一个不需要耗费精力去谈感情、纯粹的泄欲工具。其实不止是是她,那些有灵魂的人类,也是现代社会的替代品,他们庸庸碌碌如同行尸走肉,战战兢兢唯恐自己的工作被替代。他们只是另一个层面上的充气娃娃。
  是枝裕和表达的是,我们需要的不是替代品,而是人与人之间的互动,互助,互相了解,互相温暖。电影中,他让小望借吉野弘的诗歌《生命》表达生命的不完整性,以及人与人之间的相互需要:生命可能是无法以自身之力成功的完满,生命本质上便怀有重要的匮乏,并因他者的存在而完满。好比花,就算将雄蕊与雌蕊聚集,也不足够,仍需昆虫与微风的造访。我们既是匮乏本身,也是被播散的种子,我们可能是向盛开的花慢慢飞近的马蝇,也可能是吹拂马蝇的微风。
  也就是说,拥有充气娃娃当然不代表着什么,可是如果我们除了充气娃娃再也不懂得如何爱一个人,也不想去爱,那就是人类的自愿退化和自甘沉沦。毕竟爱情太美,我们不该将自己活成不懂得爱的硅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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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kTJeZZa 发表于 2017-2-3 12:21:26

楼主,请原谅我的自私!我知道无论用多么华丽的辞藻来形容楼主您帖子的精彩程度都是不够的,都是虚伪的,所以我只想说一句:您的帖子太好看了!

nsfbtta 发表于 2017-2-3 20:53:24

在逐行逐句地看完此帖后,我的心久久不能压抑的喜悦,震动了整个生命!怎会有如此精妙绝伦的好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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