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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转转故意坐到我身边,对我大献殷勤。按理我该拂袖而去吧?但我没有,反而觉得好受用。唉,我就是这样没用,难道真的像歌里唱的:情人还是老的好……庆幸的是,我们后来都说,这还得感谢我们那几年的感情深厚。辗转后重新在一起,也是命运的考验吧。
我后来去了深圳,跟一个男同事的哥们谈了将近两年。然而,他是北方人,我们在生活习惯上有太多不同。起初不觉得有什么障碍,后来在谈婚论嫁的过程中频繁接触时,才发现彼此都不愿意为对方改变。
让我暗喜的是,转转似乎对我不讨厌,总找我借东西。借我的笔,借我的作业,借我的小说……还总找我同桌说话。说着说着,便把目光投向我,把话题扯到我头上。
但最后导致我们下决心分手的却是另一件事。他妈妈来深圳看望我,跟我相处了半个月,临走时甩下一句话:你们还是再多了解了解吧!原来,他妈妈居然认为我的面相跟他儿子“相克”:我尖脸他儿子圆脸!他最终听信了他妈妈的话。唯妈妈话是瞻的男人,我也觉得没必要再挽留。
那天算是我们的恋情正式开始。高考结束后,我们如愿上了大学。但遗憾的是,因为填报失策,转转去了长沙上大学。
我跟转转的高中同学中还有几对“地下情”,但都在大一大二就发生“情变”,惟有我跟转转,一直坚持着。
而转转呢,恋情比我精彩多了。先是跟他的一个大学同学恋爱一年多,后来又跟他的一个女同事好了大半年。期间,还跟我们的一个高中校友一度走得比较近。如今一提这些,我就调侃他说:转转同学,你赚了,比我丰富多彩!
他爸那段时间不停地跟转转打长途电话,不是控诉他妈,就是让转转阻止他妈离婚。转转只好两头劝,两头哄,有时还往老家跑,一时间对我的关心体贴就少多了。当然转转的辛苦没白费,后来他父母和好了。这是后话。
那天,我们去拍婚纱照,化妆师给我化妆,耀眼的灯光下,我突然发现眼角有细纹若隐若现。一时无限感慨。等转转穿着一身绅士装走过来,我夸张地指指眼角细纹,说:“一条两条三四条,看见没?”然后又说:“转转同学,再过一两年,我就成‘圣斗士’了!”
时间长了,我的语气里也渐渐充满了火药味。一天,一个学长跟我透露了一个求职信息,在深圳,我觉得前景不错,但跟我以前的想法完全不一样啊。怎么办?跟转转打电话。可他一直占线,好不容易打通了,我才开口,他就吼道:“一天到晚都是工作工作,考研考研,你烦不烦啊!”“烦啊,我早就烦透了!”我也吼道,不甘示弱,“你以为我愿意啊!”“不愿意你就别再找我!”转转接话。“不找就不找!”我就这样赌气跟转转分手了。他曾找过我,但我没理他,就这样没有下文了。
现在我腹中有了新生命,快3个月了。我将带着TA披上婚纱,嫁给最初的他。兜兜转转近十年,百感交集,幸福感还是最多。
上了大学后,不再有那么多课业束缚,不再怕家长和老师盯梢,我和转转的恋情公开化,撒了欢似地在两地穿梭,上演“湘鄂情”,似乎要补偿那段地下情时光。
首先,我回武汉办理了单身证明,然后,又回深圳跟转转(化名)办理了结婚手续,照婚纱照。再然后,请我和转转的父母从湖北老家赶到深圳小住,为我俩看中的一套商品房把把关。
今年年初,我们回老家过年,在一次聚会中不期而遇。当时还想,早知道他也在,我就不去了。现在可不这样想了,幸亏那时去了。
然而,一向思路清晰、脾气温顺的转转,这一次真的被父母的事情弄得晕头转向、焦头烂额。每当我跟他说起这些事的时候,他都心不在焉,要不就不耐烦。
就在这一拍之间,我仿佛看到那个风华正茂的转转,拿着一支笔,戳戳我的后背,说:“把你的字典借我一下。”我一扭头,遇到他的双眼皮大眼睛,莫名怦然心动。
眉含情眼含笑,再加上一双丹凤眼,兜兜看上去又精神又漂亮。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那时我们刚上高二,在同一个文科班开始向高考冲刺。繁重课业之余,转转的大眼睛,会像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有时出现在我梦中。
我以为,我们会把这场校园恋、异地恋进行到底,哪知大四时转转家发生了一场“地震”,他妈出轨,要跟他爸离婚。
这种朦胧的情愫一直延续到高考那年春节。转转托女同学把我叫到公园,先问我春节过得好不好,再问我想考哪里的大学……
记得有一回,转转来武汉,一见面便故作严肃地对我说,他们班上有女生给他写一封2000字的情书。我手一伸,开玩笑说:“你老人家纳妾,原配我不反对,但要带给我这个原配夫人过过目,把把关,是吧?”转转哈哈大笑,我也莞尔一笑,此事就过去了。他不隐瞒,我就信任他,给他空间自己去处理。
因为见面时间一般也就两天,我们都特别珍惜,遵循“不吵架不怄气”、“声音高一点就闭嘴”、“矛盾不过夜”的几大原则,所以,那几天是我们最盼望的日子,怎么舍得像一般矫情的小情侣那样,让时间在吵闹中度过呢?太不划算,太不聪明。
其实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但大四太关键了。是留在武汉找工作,还是一起回老家发展,还是我们一起考研?我其实十分希望转转来武汉读研究生,我找一份工作或者也考研究生,那就太好了。我家人也倾向这个方案,我妈还暗暗对我说,女生大学里不谈朋友以后好难找,既然你们谈了好多年,也情投意合,一定要抓牢他啊。
我们半个月铁定要见一次面。不是我去长沙,就是转转来武汉。为此我们逃了不少课,好在我们都算好学生,成绩都在班上名列前茅。因为在火车上听英语背单词,身边好友调侃我们是“恋爱学习两不误”的“标兵情侣”。
平时分隔两地,我们就保持热线联系。我们约定白天没有大事只发短信,晚上才会专心致志地打电话或聊QQ。
我们一直都认可一个事实,那就是彼此之间有足够的信任,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我家里的烦心事,他家的七大姑八大姨,甚至父母关系优劣……我们都会跟对方倾诉自己的心事和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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