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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志坚 ,原名宋百兴,浙江绍兴人,曾任《文明大观》(《文明建设》)主编、编审。业余写作杂文40余年,兼搞杂文理论研究及鲁迅研究,以“不为权势所屈,不为金钱所迷,不为世俗所累,不为时尚所困,不为早晚的影子特别长而沾沾自喜,不为中午的影子特别短而耿耿于怀”为自己的人格追求,著有杂文随笔集《老宋杂文》(上、下卷)、《老宋杂文续编》(上、下卷)、《难易居札记》(上、下卷)、《难易居札记续编》(上、下卷)、《鉴湖情书新编》、《孔子论·鲁迅辩》、《中国杂文百部宋志坚集》,学术专著《杂文学概论》、《鲁迅根脉》(上、下卷)、《鲁迅“反孔”论》等十九种。
在谈癌色变的今天,宋老师面对“癌魔”泰然处之,每天工作不止,这是常人难以做到的。请问宋老师是怎样做到这一点的?
作者回复:我不图有什么奇迹,只想按自己的人生轨迹走下去,始终如一。汪金友先生写我的专访时,用过“学富五车”, “匠心独妙”等词汇,我都拒绝了。我说,我这人可取的只有一点,就是锲而不舍,我从来就没有放弃过自己。
作者回复:我的生活很规律,家人说我很刻板,每天早上六点前起来后,先到公园散步一个小时,回家喝早茶吃早点,兼顾炉上中药。八点半后坐下来读书,有时也写点东西,间或帮出版社审一些书稿,十点半左右起来做操,吃水果,然后再继续此前的事。午睡之后,也重复上午的过程。晚上躺着看电视,就基本不做别的事了。
人生犹如豆荚,请问宋老师人生真正是如豆荚样让希望在阳光,风雨中孕育,成熟,开裂,散落成奇迹吗?
作者回复:得知自己得了肝癌之后,从脑海中冒出来的就是这句话。我当时的想法,即使这一关过不了,我也要让自己人生的最后阶段是充实的。“长短不由自己”的“长短”,首先指的就是生命,或曰“寿命”。引伸开来,“长短”似乎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已经定型的能力。我的能力有限,但我尽力了,没有在任何情况下虚度光阴,也就无怨无悔。我也觉得这句话有点意思,有位叫陈汉英的朋友与他夫人来看望我时,我说了这句话,他就发到他的朋友圈中去了。
丁酉年春节前后那场被人称为“绝症”的大病之后,我就想到要将这几年的杂文作品结集出版。我以“未了集”作为书名,具有双重含义:如果生命已到尽头,我做的是人生未了之事;如果尚有数年余生,与我生命同在的杂文,也将依然未了。我写了《丁酉年春的极地体验》作为《未了集》的附录,包括三篇短文,一是《天使依旧》,这是感谢医生的,我说的是福建省立医院的王耀东主任和他的肝胆外科;二是《情感滋润》,这是感谢亲朋好友的,包括五十余年来曾与我相处的同学与同事,在我处于“极地”之时,他们使我感受到人间的温馨;三是《人生犹如豆荚》,这是感谢我自己的。在整个过程中,我的心态比较淡定平静,我知道,这对康复相当有益。《人生犹如豆荚》在《文汇报》笔会副刊发表后,责编吴东昆先生给我的电邮中说,此文“在微信推送后反响不错”。《特别关注》的责编闫姗也是在笔会上看到此文后与我联系的,说“文章很棒,不知道可否转载”。转载我作品的报刊不算太少,大多是事先没有征求意见,事后也无告知的,闫姗编辑这方面做得特别好。
我是写杂文的,大多文章针砭时弊,但也有人生感悟,读书心得。《人生犹如豆荚》是人生随笔,不久前《文汇报》笔会副刊发的《李泌与柳泌》就是读书札记。我这两年一直在读《资治通鉴》,已读到五代的《后唐纪》,也会随手写下一些东西。我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写成一部《资治通鉴》读书札记。当然,也会继续写些针砭时弊与的有关人生的文章。
作者回复:我在那篇文章中说了,我与乙肝为伴,已有四十余年,对于这次突然降临的不幸,并不感到十分突然。同时,我觉得这样做能使自己活得充实,不会总是想着“肝癌”二字。“谈癌色变”,只能折磨自己。
人生体验源自人生经历,有刻骨铭心的人生经历,方才有刻骨铭心的人生体验。《人生犹如豆荚》在《特别关注》读者评刊中获得第七期月度好稿奖和最受欢迎作者奖,而且得票最高,不是因为我的文章写得有多好,而是因为我去“鬼门关”前“旅游”的人生经历以及由此而来的人生体验有其自身价值。癌症依然是使人感到恐惧的,尤其是肝癌。许多得癌症的人,其实是被吓死的。一听说自己得了癌症,就吃不下,睡不着,或过度治疗,只会使病情加重以至于恶化。我的经历与体验,可能会给人们些许启迪。谢谢读者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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