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天越来越没味道了。
十月过了,冬至走了,留下“立冬交十月、小雪地封严”、“大雪河汊上,冬至不行船”的民谚在河边柳枝头上空飘荡。这个冬天没有冬意,我至今裤里仅套了一条春秋裤,冬天的夜里偶尔携妻小到公园里走几圈,孩子总说我酸邦,妻子说我是青春换发、火气旺旺;看看漫步的人群,都把自己包在羽绒里、脖子缩在过去对冬天的记忆里,感觉很冷其实是在回味旧时的冬味。我没感到冷的存在,秋衣秋裤透气的运动鞋,一圈走下来,后背便有了汗意。
冬天,不再臃肿。街上,时尚的少男少女依然故我单衣单裤地嘚瑟在大街上,穿着打底裤超短裙的女孩让人更没了冬的概念,只有中年以上的人群因为惯例裹的稍厚一些,完全没了那些年男女老少猎猎北风中步履蹒跚的景象。
冬天,没了颜色。白雪皑皑、寒风撕裂,满岭满野是风卷雪团张牙舞爪的怒吼肆虐,视野所到之处白的不见一点杂物;河沟边、岭尖顶的树木、灌丛倍显瘦骨和萧杀,遍野无生机,土黄满目。如今,一片雪花也是奢侈,孩子对雪的期望胜过我们孩时对年的期盼,路边从江南北移而来的大叶女贞早已适应了这里无雪的冬天,让这个季节掺杂了星星点点的江南味道。
冬天,不再是个单独的季节。秋冬无界春疾至,落叶未尽,拐拐弯就到了春天,还没来的及享受下寒冷、没来得及拿出衣厨内尘封的棉衣,更无法体验北风凛冽碎玻璃割手般的疼痛、雪花飘零直钻脖底彻骨透心的冰冷,吸口气,空气里已飘来了草青的春味。
这,就是所谓的冬天了!
|
|